臣妻也刚好有孕,
郎中说是个男胎,
臣想……”
司马绍眉头一皱,
说道,
“你想让你这个儿子,
来做我的嗣子?
这恐怕不妥吧?”
司马播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
臣是说,
既然没几个人知道太子妃的事情,
那就干脆瞒到底,
就把公主当儿子来养,
要有那验身的时候,
就让我那个臭小子去顶上。”
司马绍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亏你想的出来,
只是……”
司马播说道,
“这是孔君平自愿的,
他给我使了个眼色。
看样子,
是想借此事,
来挑起宗亲之间的争斗。”
司马绍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我明白君平的一片苦心,
只是怕伤了你的一片忠心。”
司马播一拍胸脯,
说道,
“殿下放心,
臣一定会按照殿下的意思,
疯起来、斗起来。”
司马绍笑了笑,
说道,
“哎,不要这样说嘛,
你要疯还是要斗,
都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
怎么能和我这,
一心读圣贤书的,
扯上关系哪?”
司马播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那臣这,
该怎么出去?”
司马绍笑了笑,
指着宗正府,
说道,
“你说,
一个区区的舞娘,
就敢烧了我的聚贤楼。”
司马播立马明白,
这是让他把宗正府给烧了,
司马播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臣恭送殿下。”
司马绍转身出屋,
和杜乂重新出城赴宴,
走到一半,
就看见了宗正府淹没在了大火之中。
杜乂问道,
“殿下,
这播世子就不怕陛下问罪?”
司马绍笑了笑,
说道,
“他闹得越凶、作得越狠,
父皇的心才越安,
这才哪到哪,
哪天我心情好了,
再派他去,
把皇宫烧一烧,
这节俭,
也别光我一个人使劲。”
杜乂笑了笑,
说道,
“殿下,
这个播世子倒是怪机灵的。”
司马绍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机灵好啊,
机灵能少起些纷争,
就怕有些人哪,
我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,
他还是不明所以。”
杜乂问道,
“殿下是说彭城王?”
司马绍摇了摇头,
说道,
“彭城王不足为虑,
我担心的是汝南王,
他一门就出了两个王,
而且子嗣也最多。
宗源也最近。”
杜乂说道,
“殿下不是已经和播世子谈好了吗?”
司马绍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我怕这个汝南王执迷不悟,
毕竟这次乌程的事情,
他们又吃了大亏。”
杜乂说道,
“既然如此,
殿下何不补偿他们一些。”
司马绍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做分内的事,
这事是父皇该思虑的,
我只负责把火点起来就好。”
杜乂笑了笑,
说道,
“殿下英明。”
司马绍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英明什么,
今天要是没有你,
我可就被毒死在聚贤楼了,
而且还得被扣一顶聚众谋逆的帽子。
现在,
她的算计可是越来越像样了。”
杜乂点了点头,
问道,
“要不要我找个机会动手?”
司马绍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千万不要,
好不容易有这么合适的对手,
要是她有什么难处,
你都可以暗中帮她一下。”
杜乂一愣,
问道,
“殿下是怀疑,
她收买了臣?”
司马绍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我知道你志不在此,
你可是杜武库的嫡孙,
怎么会对这些阴谋诡计感兴趣,
只是,
我思来想去,
也没想明白,
我这么一个倒霉到家的太子,
有什么好处可以给你的。”
杜乂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现在自然是给不了,
但殿下登基之后,
要答应我一件事。”
司马绍说道,
“你想效仿杜武库,
重整河山?
哪为什么不趁现在?
你看太真、逸少、深猷,
都赶赴梁州、豫州、司州,
要是再加上你,
胜算就更大了。”
杜乂摆了摆手,
说道,
“殿下,征战首先是人和,
现在,
人和吗?”
司马绍摇了摇头,
说道,
“要是和的话,
我也不用住在太学了。
这么说,
你不看好祖逖、李矩?”
杜乂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刘太尉当年联合了拓跋部,
带甲十万,
都没能灭掉刘渊,
何况是远不如刘太尉的祖刺史。”
司马绍点了点头,
他对祖逖也没什么好感,
毕竟天天来建康附近打家劫舍的,
能有什么好名声。
说道,
“那李矩哪?
他可是把这些胡奴实打实的都揍了个遍。”
杜乂一声长叹,
说道,
“可惜啊,李刺史本是一代名将,
但……”
司马绍追问道,
“怎么?”
杜乂说道,
“太晚了,
司州战乱多年,
早就是千里白骨,百里无鸡鸣,
再加上胡奴不断劫掠,
李刺史的兵只会越打越少,
胜不足灭贼,
一旦战败,
万劫不复。”
司马绍眉头一锁,
问道,
“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嘛?”
杜乂又叹了一声,
说道,
“深猷不是去了嘛?
或许,
那就是最后的办法了。”
司马绍沉默了一会,
问道,
“这一说要北伐,
人人激奋,
怎么旨意安排下去了,
就又没了动静?”
杜乂叹息了一声,
说道,
“用自己家的砖,
去盖邻居家的房子,
很少有人愿意的。”
司马绍眉头一皱,
说道,
“你是说江南这些士族?”
杜乂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不止,
就连大将军也未必赞同。”
司马绍说道,
“哪可以启用在广州搬砖的陶刺史嘛?
他不是每天说着锻炼身体,
以备战时嘛。”
杜乂听了直摇头,
说道,
“殿下请想,
陶刺史不管是在荆州,
还是在广州,
都是官吏夹道欢迎,
这是为什么?”
司马绍说道,
“当然是陶刺史有手段,
能打胜仗,平匪患。”
杜乂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有这方面的考虑,
更重要的是,
陶刺史带着官吏一起贪。
殿下请想,
按理来说,
陶刺史搬砖这种事情,
怎么会传到街头巷尾,
人尽皆知的?”
司马绍想了想,
说道,
“你是说,
他拿着这些贪来的钱,
贿赂了很多人,
来说他的好话,
就为了把他调回荆州?”
杜乂点了点头,
说道,
“广州毕竟偏远,
就是放手去贪,
也没多少油水,
但荆州就不一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