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
篝火噼啪作响,大家分享着食物和故事。
艾玛讲述她在非洲做志愿者的经历;卢卡斯模仿里约狂欢节上的桑巴舞步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;雅子和健太则教大家简单的日语祝酒词。
蒋思曜坐在林惜身边,不时为她递上烤好的肉串或斟满饮料。他们的肩膀偶尔相碰,每一次接触都像有微小的电流穿过。
“你们是情侣吗?”艾玛突然问道,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。
“我们是夫妻。”蒋思曜接上她的话,但语气里有一丝林惜从未听过的雀跃情绪。
他说这是他们的度蜜月旅行。
他们看着挺纯情的,穿着运动装,年轻有活力,而且两人之间的相处还很纯情,大家都以为他们是小情侣,没想到已经结婚了。
“真的吗?”卢卡斯夸张地摊手,“你们之间的chemistry简直能点燃这整座山!果然新婚夫妇都这样。”
大家都笑起来,林惜低头抿了一口酒掩饰自己的害羞。
她偷偷瞥向蒋思曜,发现他正望着篝火出神,侧脸在跳动的火光中显得格外深邃。
夜色渐深,星空越来越明亮。
南半球的银河像一条璀璨的丝带横贯天际,比他们在北半球见过的任何星空都要壮观。
“听说今晚可能有流星雨,”健太抬头望着天空,“南半球难得一见的仙女座流星雨。”
“真的吗?”林惜兴奋地仰起脸,“我从来没见过流星雨!”
“希望今晚上能出现。”蒋思曜回她。
林惜为此还偷偷上网查了,没想到健太说的是真的,她心里有些期待,一晚上不时地就朝着天空望去。
桌上,大家玩着游戏。
真心话大冒险轮到了林惜。
艾玛问她:“what’s the craziest thing you’ve ever done? ”
林惜只考虑了两秒,笑着说:“ marrying him.”
蒋思曜手中的易拉罐突然被捏得轻微变形,铝皮发出细微的脆响。
这句话像一颗裹着蜜糖的子弹,精准击中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。
篝火在林惜身后噼啪炸开一朵金红色的火花,将她说这句话时微扬的嘴角照得格外清晰。
“哇哦——”卢卡斯拖长的尾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
蒋思曜感觉耳膜嗡嗡作响,血液冲刷太阳穴的声音盖过了周围的起哄。
他看见林惜转过头来,睫毛在火光中投下的阴影轻轻颤动。
当两人目光相接时,她眼底含着笑,像是春日里一株含苞待放的花,颤巍巍地绽开第一片洁白的花瓣
“蒋先生脸红了!”艾玛像是捕捉到了什么重要信息。
冰凉的啤酒罐立刻贴上发烫的耳廓,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耳朵变得滚烫。
林惜的脚尖在桌下轻轻碰了碰他的登山鞋,这个小动作是他们之间特有的摩斯密码。
往常这意味着“该你圆场了”或是“我想走了”,但此刻他完全破译不出其中含义。
直到她借着桌布的遮掩,用尾指悄悄勾住他的食指,他才突然找回了呼吸的节奏。
“酒精浓度高。”蒋思曜说了这一句,顺势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掌心里,不时摩挲。
“这个回答犯规啊!”卢卡斯捶着桌子抗议,惹得雅子笑倒在健太肩上。
但蒋思曜只注意到林惜无名指上那道浅浅的晒痕,那是她昨天摘下发圈时不小心留下的。现在他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诗人总爱把这种痕迹比作戒指。
“那蒋先生呢?”健太不依不饶地转动空酒瓶,“如果轮到你,最疯狂的事是什么?”
瓶底在原木桌面上划出湿润的圆圈,蒋思曜看着林惜被火光镀上金边的侧脸。
她正假装专注地啃着烤,明显她也在看他的笑话。
他鬼使神差地开口:“决定和她结婚。”
耳边传来玻璃瓶倒下的清脆声响,卢卡斯大概打翻了什么,但谁在乎呢。
林惜的手指正紧紧攥住他卫衣的抽绳,就像那天在诺德山陡坡上她抓住他背包带那样用力。
“你们不是结婚了么?怎么还像大学生一样纯情?亲一个?”
林惜在国外接受的教育,这让她觉得很正常,只是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回事,她骨子里的内敛还在,再怎么样也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接吻。
她呼吸还有些不稳,笑着摇了摇头,却笑得像只偷到奶油的猫。
雅子拍了拍男朋友的肩膀,“看,这就是兴奋,更是标准答案。”
-
吃过晚餐后。
大家又喝了一点酒,林惜喝得脸颊发烫,今晚蒋思曜也由着她,毕竟开心,他在身边就不会有事。
蒋思曜捏了把她的脸颊,果真很烫:“带你去吹吹风?”
“嗯…这会不会不太好?”
蒋思曜明白她意思,她是觉得这么多人,冒然离场不好。
“别想太多,露水搭子罢了,自己开心最重要。”
林惜憨憨地点了点头,蒋思曜牵着她的手走,不得不说这里的风景是真的好看,就连夜景也是。
她觉得自己头昏脑胀的,吹着晚风舒服了不少。
就在这时,身后远处艾玛突然指着天空惊呼:“Look! Look!”
她的声音大,即使隔了点距离他们还是听到了。
一道银光划破夜空,接着是第二道、第三道...转眼间,整个天空仿佛活了过来,无数流星如雨点般坠落,拖着长长的光尾。
“make a wish!”雅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