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弥子索性坐到了地上,将头倚在床边,静静看着连玉的脸。
正此时,连玉突然翻身,面朝薛弥子凑了过来,眼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了,薛弥子一惊,往后一个踉跄摔坐在地上,屏息看了连玉好一会儿,见她不再有动静,这才重新来到床边。回想自己刚才的表现,顿时觉得可笑,脸上却不自觉地发烫起来,心下直怨今晚的酒实在是后劲十足,渐渐感到困意袭来,眼皮也似乎变得沉重了许多……
梳着双髻的小童和圆脸的小姑娘正朝着东厢房走去,正是一对金童玉女。已是翌日清晨,玉女凑近金童跟前说道:“昨天国师带回了一位女子。”
金童皱眉:“国师以前不是只留宿在外面温柔乡中吗?怎么把这股脂粉气也带回家中了?”
玉女神秘一笑:“那位女子可不是一般人,我看国师对她上心得很,说不定以后就是这国师府的女主人了。”
金童听闻咧嘴大笑:“这倒是稀罕了,原来国师大人也有芳心暗许的时候,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更想看看这位女子的样貌了。”
“这不一大早就叫你一起来了吗?谁让你昨天一早就呼呼睡去,踹也踹不醒,我看你不应该叫金童,应该叫金猪。”
金童平时没少被玉女调侃过,倒也不急不恼,反而心里隐隐作乐,这国师府自入住以来,从来没超过三个人,国师一走就是几年,留着自己和玉女在这里冷冷清清打发日子,虽然生计不愁,但总希望能多点儿人气,现下若真能带个女主人回来,过不了几年再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娃娃,这国师府可就热闹多了,国师大人也不会经常远游了。
正美滋滋地想着,却被玉女拍了拍肩头,原来两人已经到了东厢房的外厅。玉女朝他使使眼神,他不解地向内屋看去,却见国师正趴在床边没醒呢。
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蹑手蹑脚走进床边,见床上的女子也睡得正熟,金童刚想叫醒薛弥子,却被玉女给制止,只见玉女狡黠一笑,伸手小心翼翼地提起薛弥子的衣袖,再轻轻地将薛弥子的手覆在连玉的手上,这才示意金童叫醒薛弥子。
金童朝薛弥子靠近了些,轻唤”国师“,叫了几声,薛弥子终于醒了过来,见金童玉女都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,又看向床上,才发现异样,立刻收回手扶着床沿站起身,一阵酸痛感传来,只好放缓脚步,朝外走去。
金童玉女跟着来到了外厅,玉女笑着说道:“刚去了国师房间,见国师人不在,还想着一大早人去哪里了呢,没想到是一晚都没回去。”
金童立马附和:“我瞧刚那位姐姐真是生得俏丽,和阿悦姑娘比起来也是不相上下……”
“金童,”薛弥子打断他,又看了看玉女,“她只是一位客人,一位我很重要的客人,不久后也会离开这里,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。”
金童玉女闻言眼神立刻暗了下去,怏怏地应了,便找借口离开了。
待一出东厢房,金童垂头叹气道:“哎,原来是你乱点鸳鸯谱,白白欢喜一场。”
玉女没有说话,思忖了片刻,突然喊道:“不对!”
一旁的金童不解:“什么不对?“
玉女看向金童:“刚才国师发现自己抓住那女子的手时脸红了!”
“是吗?”金童回忆着,“我可从来没见国师脸红过。”
玉女眼中闪着光彩:“我明白了,他让我们以后别开玩笑了,是害怕我们在那女子面前提起这个话题,也就是说那女子还不知道国师喜欢自己,国师是暗自喜欢着她!”
金童似懂非懂,追问道:“那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吗?”
玉女胸有成竹地仰起头:“不用刻意做什么,顺水推舟,自然就水到渠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