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意外之友(1 / 2)

经过一天的询问与盘查,府衙最终确定死者是一名伐木工,名叫石节,指认者是平时与他一起工作的其他伐木工。经过查实,李云傲、玉青娥以及马季三人的确与死者死因无关——尸检表示死者石节已经死亡三天,马季的船也得以归还。

次日,云傲和青娥二人欲进雍城。路经外郊张榜告示处,告示表明死者石节是过失死亡,面部损伤为河岸磨碰所致......

“衙门里的那群人是吃干饭的吗!”青娥深度怀疑府衙的办事能力,“哪个河岸能把鼻子骨头都碰碎啊!”

“玉姑娘小声些!”云傲出言提醒,“既然他们选择如此草草结案,可能涉及到了一些利害关系。”

青娥想来这些利害都与自己无关,也不再多说。

“玉姑娘,我打算忙一些其他事情,我们先就此别过吧。”

“云傲大哥你难道要去查这个案件吗?可今年无涧山院的报名时间三天后就要截止了!这么短时间,我们要进城、上山,还要准备预试,根本没有时间管啊!再说这与你一个外地人也无关啊!”

“我自有打算。请玉姑娘先行一步吧,三天后我们定会在无涧山院会面的。”

就这样,玉青娥先行进雍城,而李云傲则决定查清楚这草草结案的前因后果。

既然要从马氏手中夺回雍城外郊的掌控权,为何还如此行事?难道那个伐木工还和马氏扯上了关系不成?云傲实在不解,他必须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
“哎呦!你这小哥怎么走路不看路啊!”

脚边忽然传来的一通抱怨把云傲从深思中拉回现实,他错愕地低头,发现自己撞倒了一个……老伯?

那人头发蓬乱,刘海挡住上半边脸,露出的下边脸长满胡茬子,衣着陈旧破烂,像个疯疯癫癫的乞丐,摇头晃脑地歪坐在地上呻吟。

“酒,酒,酒?”那人拿着自己的葫芦酒瓶子往嘴里倒,却没有一滴酒从瓶口流出。

突然,他仰面怒视李云傲,指着他的鼻子高声质问:

“你小子!撞没了我的酒!你赔我!赔我!赔我!”

他一张嘴,“赔我”二字没有停下过……

“老先生,不小心撞到您是晚辈的不对。可您这酒可与我无关。”云傲在他的话缝里解释。

“什么?老先生!你小子是真瞎啊!你看我像这么老的人吗?”

那人一边说,一边敏捷起身,撩开遮住双眼的蓬乱头发,将自己满是污渍和胡茬子的脸往云傲脸上凑过来。

云傲赶忙将他推开,解释说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不然这样子吧,我给您二两银子买酒。”他将二两银子塞到那人手上,“我还有急事要忙,还请您原谅,”

说完,云傲就想借机逃此一劫,没想到那人竟然直接下蹲抱住他的双腿,还把脸往他衣服上蹭,又开始说胡话:

“你陪我去买酒嘛!陪我嘛!陪我!陪我!”

这回是“陪我”二字停不下来......

旁人不时传来异样眼光。

云傲见势不妙,只好苦言相劝:“前辈,晚辈真的有急事!还请前辈自行前往!”

那人忽然安静了,再说话时却是另一种腔调。

“哪里来的家伙,说话文邹邹的,你爹妈没教过你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吗?”

此声出自同一人之口,但却是一个年轻少年的声音。他直起身来,竟然比云傲还高出半个头,完全不见之前的佝偻模样!

“你?!”

云傲既恼又疑惑,还有些感激。恼是因为他间接说他父母的坏话;疑惑是他的语音、语气和语义;感激是,如果他不提醒,他真的没意识到自己说话方式有所不妥。

“你什么你!不赔我酒,我又怎么陪你去查案?”

此人一言,云傲警惕之心立起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

“是人是鬼,先赔我酒啊!”

就这样,李云傲被这个高大的脏汉强行拖走了。

那人把李云傲拽到雍城城门口,云傲拒绝入城。

“我暂时不进城。”

“不进城怎么买好酒?”

那人仅是拉着云傲的手臂,而他却无法挣脱。这也让他意识到,这个人不简单。

“我只有一个通行证,进去后再出来,我就回不去了。我在城里还有其他事。”

“去无涧山院?”那人笑道。

“你偷听我和别人讲话?”

“笑话!我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,怎么可能算偷听!”那人死不承认,反而一脸狡黠地问云傲,“你刚说的通行证,是指这些吗?”

云傲朝他微扯开的破烂衣服里看了一眼,里面全是通行证!

“收起你那不可思议的大眼睛,这些都是真的。你好好赔我酒,你要多少,我给你多少。”

“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
“什么人不重要,重要的是有了这些就能够进城喝好酒!”

说完他就拉着云傲进了城,这次的通行证,是那人请他的,云傲自己的那张并没有使用。

走进齐国第一富城,那人没带李云傲逛市买货,而是把他带到了一家澡堂子门外。云傲拒绝入内。

“我们不是去买酒吗?你怎么带我来澡堂子?”

“好酒自然在好地方。你瞧我这身能配上什么好酒?走吧!”

说罢那人就拉着云傲进入这步华街第一繁华大澡堂。

经过一通换洗,那人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!这明明就是俊朗至极的英气少年!看起来也只年长云傲几岁而已!

“收起你那不可思议的大眼睛,这就是我。还老先生,啥眼力劲啊!”

那人到现在还记云傲误言之仇。不过以当时的情形,是个人都会认为他是个老头吧?

“之前多有冒犯,不知,如何称呼?”云傲真诚道歉。

那人没有理会他的问题,就又拉着他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