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——”

“可不要误会这话，”亥沉拍了拍身上脏兮兮的道袍，两腿一盘索性原地坐了下来，饶有兴致地看着灰烬佬说道，“这可不是商量，而是通告，你接不接受都不关老子的事。”

灰烬佬不再言语，似是得到了一个承诺般放心，缓缓向上飘至半空之上，而它的身下俨然是那巨大钻头原本所在的深洞。

那流转的灰烬中本不存在的发声器官发出一声清晰可闻的叹息，只见那环绕在核心周围的灰烬一转轨迹，呈数个交错相织的环形围着核心不停翻转，让灰烬佬作为本体的核心显露无疑。一刻泛着淡红暗光的类晶体，在灰烬环中纹丝不动，仅有忽暗忽明的光明闪烁。

“咦？”亥沉忽然发出的疑惑声让胡叶扭头看向他，“怪也怪也，我对这股味道有印象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你还见过它？”

“我对它一点印象没有，但是它身上那股散发出来的味道我有印象，怪哉。”

“先别急着下定论，老狗，咱再瞅瞅。”

那张被绷带裹得严实的面庞下兀然响起疯子的声音，他伸手将绷带几下拉回原本的位置，盖住右眼的裂缝，而亥沉也将从裂缝中散发出的黑水一收而回，钻回裂缝中。

疯子揉了揉惺忪的左眼，长长地打了个哈欠，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量着半空中的灰烬佬。

“虽然为了恢复不得不睡一觉，但是咱还是很讨厌睡觉，”疯子整理了一下衣服，自顾自地说着，“睡着的时候太吵了，梦里全是声音，就没个安稳时，还是醒着清静点。”

“小疯子，别扯这个，你闻着这厮的味儿没有？”

“闻到了，那一股子冲鼻的烧焦的臭鱼烂虾再丢进热水的味道，真是不想闻到都难，真他妈臭。”

“你不觉得熟悉吗？”

“熟悉，但是我对它一点印象没有，但是咱们却记得这股臭味，倒是让我想起个厮货来，”疯子抬起手轻轻敲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，“一仁子。”

很意外的，亥沉没有开口说话，甚至没有一句吐槽的话语传出，显然它也很清楚疯子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，唯独胡叶一头雾水地在一旁听着疯子的话。

“要是老子想的是真的，那他娘的就真搞大发了。”

疯子那只唯一显露出来的左眼中闪过一丝精芒，很显然目标所指并不是半空中的灰烬佬，反而是他体内的一仁子。

“嘁，不管怎么说，咱最起码得先祈祷一下忘知的介子没有崩毁，若是还存在，咱哥俩才能有点线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