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89章 演心回来了(1 / 1)

在南桂城那波光粼粼的水域之上,一场别开生面的斗水活动缓缓落下帷幕。阳光洒在水面,泛起层层金色的涟漪,仿佛给这场激烈的较量画上了一道华丽的句号。

吏部侍郎的长女耀华兴,身着一袭绚丽的罗裙,裙摆随风轻轻飘动,宛如一朵在水中绽放的娇艳花朵。她与公子红镜武并肩,慢悠悠地朝着岸边走来。红镜武身姿挺拔,一袭白衣在阳光下闪耀,发间的玉冠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耀华兴一边走着,一边轻轻拍打着自己那满是水渍的裙摆,脸上带着一丝疲惫,却又难掩兴奋之色。她微微皱起眉头,轻轻叹了口气,说道:“哎,这次斗水可真是累坏我了,憋在水里那么久,简直要把我憋死了。而且还得时刻提防那些讨厌的食人鱼,费了我好大的劲儿。”她的声音清脆悦耳,仿佛是林间的鸟鸣,在空气中回荡。

顿了顿,耀华兴心有余悸地继续说道:“幸好啊,这温春食人鱼只对凌族人感兴趣,不咬我们单族人,不然的话,我们两个人现在浑身上下怕是早全是伤了,那可就惨不忍睹了。”说着,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臂,仿佛还能感觉到食人鱼那锋利牙齿带来的寒意。

公子红镜武听了耀华兴的话,立刻挺直了腰杆,脸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。他双手抱在胸前,扬起下巴,自信满满地说道:“那是当然了,幸好本先知非常的强大啊,呸,非常的帅气。”他故意拉长了“帅气”这个词,语气中充满了自恋。“不然的话,就凭那些食人鱼,还不把我咬得遍体鳞伤啊。说不定我现在就像个刺猬一样,到处都是伤口了。”他一边说着,一边夸张地比划着,仿佛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大战。

就在这时,一旁的三公子运费业实在忍不住了,他翻了个白眼,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:“你咋这么自恋呢?看看我,多自在啊,吃美食、喝美酒,吃喝玩乐乐呵乐呵的,根本不用像你一样费劲巴拉地去斗水。你天天就在那里吹嘘自己是什么伟大的先知,也没见你有什么特别厉害的本事。”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,在这宁静的湖边显得格外刺耳。

公子红镜武听到三公子运费业的这番话,脸色瞬间变得通红,他瞪大了眼睛,怒视着运费业,大声说道:“你竟然这么侮辱本先知!我本先知可是非常的帅气的,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情。我的智慧和能力也是无人能及的,岂容你三公子运费业这么随意评价我!”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颤抖,身体也微微颤抖着,仿佛随时都要冲上去和运费业理论一番。

三公子运费业看着红镜武那气急败坏的样子,不但没有害怕,反而更加得意了。他双手抱胸,一脸无所谓的样子,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随便你吧,反正我又不怎么滴你。你要是觉得委屈,就找别人评评理、说说理去吧,毕竟这也不关我的事。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。”说完,他便转过身去,继续享受着美食,不再理会红镜武。

然而,让人意外的是,公子红镜武并没有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大发雷霆。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,脸上的愤怒渐渐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微笑。他轻轻摇了摇头,没有再理会三公子运费业,而是迈开大步,朝着远处走去。阳光洒在他的身上,留下一个孤独而又潇洒的背影。

湖岸边,微风轻轻拂过,水面上的涟漪渐渐散去,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过。耀华兴看着公子红镜武离去的背影,微微皱了皱眉头,心中有些疑惑,但很快又被湖岸边的美景所吸引。她和三公子运费业站在原地,继续欣赏着这美丽的湖光山色,享受着这宁静而又美好的时光。

南桂城外·拂晓密林晨光熹微,薄雾如轻纱般在林间缓慢飘荡,将南桂城外这片莽莽古林浸润得湿濡而朦胧。参天巨木的枝叶交错,织成一片隔绝尘嚣与紧张的穹顶。就在其中一棵最为高大茂密的古树顶端,一个身影正蜷缩在粗壮的横枝上,与浓密的叶片几乎融为一体。

刺客演凌,此刻正毫无形象地深陷在酣眠之中。他侧卧着,柔软的枝条形成天然的摇篮,脸颊贴着微凉的树皮,呼吸悠长而平稳,怀中紧抱的长剑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慰藉——与其说是武器,不如说更像是保证睡眠安稳的抱枕。昨夜他星夜兼程赶至此地,本应立即潜入那座危机四伏的南桂城执行任务。然而,一想到夫人冰齐双那冷冽如霜的目光,以及可能随之而来的、毫不留情的棍棒“督促”,一股强烈的倦怠和逃避感便汹涌而至。潜入?刺探?还是……先睡一觉吧。这林间的清风鸟鸣,可比夫人的怒火和那座龙潭虎穴舒适太多了。

就在演凌的梦境滑向更深处之际,一阵轻巧但持续的脚步声由远及近,最终停在了他栖身的大树下。来人抬头仰望,浓密的树冠遮蔽了视线,但她显然知晓目标就在上方。

“演凌——!喂!醒醒!”一个清亮又带着几分无奈的声声响起,是演心。她叉着腰,提高了音量,“刺客演凌,你先等一等,先别睡!能不能下来给我摘点果实?让我好好吃一顿,你再接着睡你的大头觉也不迟啊!”

声音如同石子投入演凌意识混沌的深潭,泛起层层叠叠的涟漪。他皱眉,眼皮挣扎了几下,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咕哝,像是被强行从温暖巢穴里拖出来的幼兽。“唔……谁啊……烦……”

“演凌!”演心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。

“唉——”一声悠长而满是困意的叹息从树顶飘落。演凌终于勉强撑开沉重的眼皮,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绿叶和下方隐约的人影。“哎呦……烦什么烦呐……”他抱怨着,声音沙哑,“好啦好啦,知道了……我这就下来……”

这“下来”的过程,堪称一场意志与肉体的惨烈拉锯战。演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灌了铅,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着苏醒的命令。他先是像笨拙的树懒般,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缓缓坐起,动作僵硬得仿佛生了锈的傀儡。接着,他尝试着挪动身体朝向树干,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骨骼细微的喀嚓声和止不住的呵欠。睡意如同粘稠的蛛网,死死缠住他的神经末梢,让他每一次发力都像是在泥沼中跋涉。

就在他试图抓住一根更低的枝条向下攀爬时,一阵汹涌澎湃的困倦骤然袭来,如同无形的巨浪拍打在意识之上。他本想用力抓紧枝条的手臂,却在这关键时刻背叛了他——肌肉猛地一松,那积蓄了一半的力量瞬间消散于无形。

“呃啊——!”

身体失去平衡,演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,整个人便如同断了线的沉重麻袋,从离地七八米的横枝上直直坠落下来!

“嘭!”

一声沉闷的巨响,尘土与枯叶猛地扬起。演凌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铺满厚厚腐叶的林地上,虽然落叶缓冲了部分冲击,但这突如其来的撞击依然让他眼冒金星,五脏六腑都跟着震荡了一下。他蜷缩着身体,好半晌才发出一串压抑的痛呼:

“哎……哟……我的……后背……疼死我了……”他龇牙咧嘴地揉着剧痛的腰背,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。更糟糕的是,这剧烈的疼痛非但没有驱散睡魔,反而像是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勉强支撑的力气,无边无际的困倦感潮水般再次将他淹没。他干脆放弃了挣扎,侧躺在冰冷的落叶上,气息奄奄地对着树旁一脸错愕又无语的演心嘟囔:“哎……又困了……要搁在以前……这点小事……哪能难住我……可现在……真是一点儿力气都榨不出来了……”他艰难地抬手指了指头顶不远处一颗挂满饱满红色浆果的树枝,“喏……就那儿……果子又大又红……你自己去摘吧……我……我就躺这儿……帮你……指导指导……行不行啊……”话没说完,眼睛又快要合上了。

演心看着地上这副狼狈不堪、仿佛随时能就地昏睡过去的“刺客高手”,又好气又好笑,无奈地翻了个白眼。她叉腰的手放了下来,叹了口气:“行了行了!好的!好的!你这懒骨头,真是没救了……”她刻意拖长了语调,“你不去,难道我就不行了吗?哼,指望你?黄花菜都凉了!”

话音未落,演心足尖轻轻一点,身姿轻盈灵动得如同林间精灵,几个起落便跃上了邻近的另一棵果树。她稳稳地落在一根枝条上,动作利落干脆,与树下瘫软如泥的演凌形成了鲜明到滑稽的对比。

演凌努力掀开一条眼缝,只模糊地捕捉到演心最后那片消失在浓密绿荫中的衣袂残影。他含糊地“嗯”了一声,意识再也无法抵抗沉沦的引力,头一歪,任由沉重的眼皮彻底阖上。林间重归寂静,只剩下他细微的鼾声,以及枝叶深处传来的、演心摘取果实时发出的轻微窸窣声。阳光透过叶隙,在他沾满泥土和枯叶的脸上投下斑驳晃动、明明灭灭的光点,仿佛在嘲笑这位以逃避现实为最高任务的南桂城刺客。

(未完待续,请等下一章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