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奉孝所言,正合吾意。”
……
潘凤返回邺城时,
“主公,刘备答应出面劝退公孙瓒了。”
听闻此言,
韩馥欣喜若狂。
“太好了!”
只要公孙瓒被劝退,他仍可稳坐冀州牧之位。
“渤海来的使者呢?”
潘凤未见到许攸。
“已经回去了。”
韩馥回答。
“派人告知袁绍即可。”
与此同时,
急赴南皮城的许攸,
与从邺城赶来的快骑,
在城外相遇。
得知刘备将出面劝说公孙瓒撤军后,
许攸满心欢喜。
当日,
他顾不上休整,立即前往拜见袁绍。
郡守府内,
听完许攸的汇报后,
袁绍难以置信地反问:
“什么?”
“不是让你说服韩馥,让韩馥指派刘备攻打公孙瓒吗?”
怎么偏离原计划了?
“刘备去劝退公孙瓒?”
……
“若真劝服了,我这冀州牧的位置,是不是就不保了?”
瞬间,袁绍勃然大怒。
他本意让公孙瓒南下,正是为了给韩馥施加压力,促使韩馥主动交出冀州牧的官职。
“主公,容我解释!”许攸立刻说道。
“你最好有个妥善的办法。”袁绍冷声道。
许攸稍作思索后继续说道:
“主公,我早有计划。可派人至公孙瓒军中散布谣言,称刘备欲借叙旧之情邀请公孙瓒,实则是想突然发难,活捉公孙瓒。”
这是离间之计!许攸分析道。
主公,试想,刘备满怀期待地前去游说公孙瓒,而公孙瓒若认为刘备意在谋反,便极可能抢先动手。如此一来,一旦双方爆发冲突……
“哪有那么容易化解?”许攸越说越激动,“届时,冀州北部战火燃起,压力会直接传到韩馥身上。主公只需再派使者至邺城,向其施压,韩馥便会主动退位。到那时,冀州牧的位置,岂不是唾手可得?”
许攸坚信此计万无一失,定能让三方尽入掌握。
袁绍听完,顿时眉开眼笑。
“好个离间之策!妙哉,妙哉!就依此计行事!”
……
博陵郡。
博陵郡守收到袁绍的密函。
“我欲往公孙瓒军散布谣言。”
“意图挑拨刘备与公孙瓒的关系?”
略作思考后,
博陵郡守即刻派人着手办理。
“挑拨甚好,挑拨甚好!”
“待公孙瓒与刘备冲突起来。”
“最好是除掉刘备!”
博陵郡守兴奋难耐。
不久之后,
公孙瓒的幽州军营外,
谣言迅速蔓延。
营中士兵议论纷纷。
“据说刘备野心勃勃,想吞并我们?”
“若真如此,我们岂非危矣?”
“刘备身边有人泄密。”
“说近日要来与主公叙旧。”
“趁机叙旧之名,实则图谋不轨。”
“依我之见,应先发制人!”
“这般行事太过鲁莽,不如以其之道还治其人!”
众将士各抒己见。
谣言也迅速传至主帐。
“玄德怎敢如此?”
公孙瓒听闻,勃然大怒。
“我视他如手足,更将子龙相赠。”
“他不知感恩也罢。”
“竟妄图算计我这兄长,夺取我军?”
“岂有此理!”
哐当一声。
公孙瓒拔剑斩断案几一角。
愤怒令他失去理智。
“玄德,你既无情,休怪我不义!”
公孙瓒决定将计就计,在刘备前来叙旧时,
突然发难,先擒刘备。
此时,
听到军中流言的白马义从统领严纲,
急忙入帐。
“主公,末将以为流言必有隐情!”
“有何蹊跷?”公孙瓒闻言,眉头微皱。
“主公容禀。”严纲沉声说道,“关于流言的来源,目前尚未查清。”
公孙瓒冷笑一声:“哼!管它从哪里传来,莫非刘备真敢对我下手?”
严纲却不急着反驳,而是继续分析道:“主公可曾想过,如果刘备有意吞并您的部众,又怎会如此大意,将计划外泄?”
公孙瓒听后沉默片刻,似有所思。
严纲见状,进一步说道:“主公只需稍安勿躁,在营中静观其变。若刘备真有异心,必会遣人递上请柬,且赴约之时,定是文武齐备,赵云、关羽、张飞等皆随行。反之,则此流言不攻自破。”
公孙瓒思索良久,终于点头同意。
翌日,当公孙瓒打开营门时,发现并无刘备派来的信使。
两天过去,依然如故。
三天过去,公孙瓒几乎认定那不过是谣言。
忽有小卒来报:“主公!中山郡守刘备派来使者。”
使者二字让公孙瓒与严纲惊疑对视。
片刻后,公孙瓒勃然大怒:“玄德,你竟敢算计于我!”
“带他进来。”
须臾,使者入帐,二人一文一武。文者是荀谌,武者是典韦。
寒暄之后,公孙瓒冷声问:“玄德让你等带来何言?”
荀谌拱手答道:“家主命我转告将军,渤海郡守袁绍欲图谋将军。”
“冀州向为袁氏私产,怎容他人染指?”
此言一出,公孙瓒面色大变。
“袁绍得冀州,我便不得?”
荀谌摇头:“将军若执意争夺,恐徒劳无功,反助袁绍。”
公孙瓒未全信荀谌之言,沉默良久后斥道:“分明离间之计!”
“你是想挑拨我与袁绍的关系?”
他冷眼瞪着荀谌。
帐中瞬间响起荀谌的笑声。
“为何发笑?”公孙瓒追问。
“笑将军不明形势,不识大局。”荀谌答道。
“放肆!”严纲在一旁愤然变色。
“来人!”帐外忽有数十甲士涌入。
将荀谌与典韦团团围住。
然而二人神情自若,全无惧意。
公孙瓒见状,心中暗惊。
为何刘备身边尽是这般胆识过人的奇才?
区区两人竟敢深入幽州军营!
换成是他,断不会如此冒险。
“今日若不说些令我满意的话。”
“恐怕难出此营!”公孙瓒说完坐下,静待荀谌开口。
荀谌问道:“将军如何看待冀州?”
“物华天宝,富甲天下,这还需问吗?”
公孙瓒脱口而出。
不然他也不会远征而来。
“那冀州牧韩馥又是什么角色?”
荀谌继续发问。
公孙瓒对韩馥颇为轻蔑。
“不过是个依附袁家的走狗罢了。”
韩馥本就是袁氏的门生旧部。
当年袁隗尚在世时,便由董卓提拔他为冀州牧。
韩馥得以掌管冀州,并非因其能力。
而是袁氏幕后操控的结果。
对此,公孙瓒嗤之以鼻。
“既然将军明知韩馥是袁氏门生旧部。”
“为何还要执意与袁绍联手?”
荀谌质问。
“冀州资源丰富,实力超群。”
“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。”
“韩馥背后站着袁家。”
荀谌将目光转向公孙瓒。
公孙瓒冷然回应:“这与我何干?”
“冀州迟早失守,早晚易主。”
“袁绍若得了冀州,他占北六郡,我取南四郡。”
“不过如此。”
听完这番话,荀谌又笑了。
“你笑什么?”
公孙瓒眉头紧锁。
“我担心袁绍得势后,会立刻翻脸,以整个冀州之力逼你离开。”
荀谌叹了口气。
“我怕他作甚?他若开战,我奉陪到底!他若背弃约定,我自会处置他。”
公孙瓒语气中透着几分自负。
“我言尽于此,就此别过。”
荀谌站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