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开始，她骂自己，他还能听懂，可是后来，骂着骂着，那些词，他就理解不了。

但是看着云水谣那愤怒的模样，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好词。

可骂着骂着，言不语都有些听不下去了，只能弱弱的举起手，委屈的说道。

“那个……你能骂点，我听的懂得吗？”

“你闭嘴，我骂你都是轻的！”

“你闭嘴！我骂你都是轻的！”

云水谣几乎是嘶吼着打断他。

温热的气息喷在言不语脸上，却让他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委屈与愤怒。

这让言不语更加摸不到头脑了。

“可……也不至于骂的这么难听吧？”

“言不语！”云水谣突然将他拽得更近，两人鼻尖几乎相触，“你当初信誓旦旦说要保护我，现在一句‘怕了’就想反悔？那些承诺在你眼里，都是儿戏吗？”

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，敲碎了言不语强装的镇定。

他张了张嘴，喉间却像塞着团棉花：“我只是怕你……”

“你怕什么？言不语，我都不怕，你在怕什么？如果你怕，你就应该说到做到，保护好我，而不是……”

说到这，云水谣的视线落在了言不语的肩膀上。

哪里还有鲜血的残留，这闭刺目的猩红，让云水谣恢复了一点理智，将后面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。

说到保护，她忘了这里言不语所说的地球，而非九域。

在这个世界里，言不语只是一个普通人，一个才学会飞针几天的普通人。

在这种未知的危险中，她也同样没有保护好言不语。

“不，他保护好我了，他一个凡人之躯，护我安然无恙，已经保护到我了，是我……是我没有保护好他。”

云水谣在心里默默的说道。

言不语他做到了，是她自己没做到，所以一时间的愧疚和言不语那意不在此的态度，让她丢掉了理智。

“我在怕什么？我害怕了？我怕……没有保护好他？我怕……他……不要我了？”

云水谣松开言不语的衣领，凝视着自己的双手，踉跄的一步一步朝后退去。

她的心里也在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。

她有点看不懂自己，也有点意外自己刚才揪着他的衣领质问他的自己。

那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，可她却偏偏做了。

“我这是怎么了？”

“水谣？水谣，你怎么了？你怎么了？是不是伤到哪里了？水谣，你别吓我，你别吓我！”

言不语看着突然喃喃自语的云水谣，一瞬间紧张了起来。

立马上前抓住云水谣的手臂，仔细的看着云水谣的身上。

那紧张害怕的模样，再度出现在云水谣的眼睛里，一股酸涩的感觉，充斥着她的双眼。

“言不语……”云水谣轻轻的呼唤道。

“我在，云水谣，我在，你快说，你哪里受伤了啊？”言不语神情着急，可还是温柔的问道。

听到言不语那温柔的声音，那股不知名的酸涩这次更加强烈的涌入她的双眼。

下一秒，一滴眼泪，从云水谣的眼中滑落，在那完美的脸上，留下一道泪痕。

“言不语，对不起，我没有保护好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