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不语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，伸出去的手完全僵在了半空。

萧云锦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，垂落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。

他们的对面，则是小静毅然决然的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了原地。

鲜血从喉咙中的血洞，缓缓顺着冰刃流淌，流进了金色的麦田中。

言不语看着这一幕，心中的情绪在一刻爆发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，他恶狠狠的转过头看着萧云锦。

“这就是你给她的选择？让她亲手结束自己的命？”

言不语愤怒的开口质问，也是对自己的愤怒。

明明自己已经阻止了，明明自己坚持下去，这个姑娘就不会死。

明明……

言不语的内心一遍一遍的质问自己，可直到最后，他却质问不起来了。

自己阻止了，又能怎样，自己坚持了，又会如何？

这个少女，以后怎么活着，这个少女，以后要背负多大的苦楚和仇恨。

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，自己在地球上，不就是学的社会学和心理学吗？

自己不就知道人性复杂，人心难测吗？

自己现在的愤怒是为了什么？

一阵微风吹过，言不语也逐渐变得安静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萧云锦，转头朝着少女的尸体走去。

萧云锦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言不语，她的神情恍惚，手指也在微微的颤抖。

那鲜血流淌而下，却深深地刺痛着萧云锦的眼睛。

那双美眸疯狂的眨动着，像是无数深埋于心的记忆在一刻闪回。

少女跪倒在地，却和她记忆中那在雪地中的白衣身影闪回重合。

记忆中的那抹白衣，温柔的微笑看着自己，而白衣女子的胸前却插着一把匕首，鲜血不断地流淌而出，浸染着那道白衣。

而那白衣女子却始终温柔的笑着，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道。

“别怕，别怕，这只是一场梦，一场噩梦，雪儿，别怕！”

直到鲜血将白衣染成了鲜红，再也无力支持的时候，躺倒在了雪地中，萧云锦也才回过了神。

看着言不语将少女喉咙处的冰刃取下，动作温柔的将少女的尸体平放在一旁，他便开始刨地。

萧云锦看着言不语奇怪的举动，一时间沉默不语，当她将目光看向那个少女的时候。

那双红润的朱唇微微轻启，“对不起，你比我想象的，还要勇敢，起码……比我勇敢。”

萧云锦轻声呢喃了一声，随即用神识展开铺满了这片地域。

在强大的神识感知下，她找到了小静所在的村落。

那个村庄里，此刻依然是一副地狱的景象，数百名士兵将一些老者的尸体随意的丢在一边。

而那些妇人也是衣着褴褛，无力的跪倒在一边，被士兵轮流侵犯着。

看清楚了这里的场面后，萧云锦眼神变得阴冷，神情也变得极为森然。

在等到言不语小心的为小静盖上最后一捧土后，萧云锦来到了这座小土包前。

“小孩，你的仇没有报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