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道一感觉喉咙发甜,伪金身正在崩溃,本源细胞的金光只剩不到两成。他从未想过,情报里的“妖修第二梯队”背后,竟藏着一位金身境老怪,而血域氏的灭族传说,根本就是强者设下的骗局。血幽子的每一句话都在瓦解他的斗志,更可怕的是,对方似乎早就盯上了他的本源细胞,连战斗方式都针对他的弱点。
“荒主大人!”关墙上突然传来士兵的惊叫,神道一回眸,看见幸存的星舰正在集结反物质炮,试图轰击血幽子。他刚要阻止,却见血幽子抬手一握,所有炮口突然转向,紫色光束反而轰向居庸关的核心符阵。关墙中央的星轨图腾剧烈震颤,上千块城砖崩解,法则碎片被血煞领域吸收,化作帆布上的新纹路。
“愚蠢的蝼蚁。”血幽子踏碎最后一具阻拦的机甲,血色帆布已逼近神道一千米范围,“现在,本座给你最后机会——自毁命核,把魂魄献给本座,或许能留你全尸。”他指尖划过帆布,缺少的主魂位置突然亮起红光,“三息已过,看来你选择被炼尸傀。”
神道一咬紧牙关,本源细胞在识海深处发出最后的咆哮。他知道自己绝无可能战胜金身境,但作为荒主,他宁可燃烧最后一丝能量,也不愿沦为他人法宝的主魂。断腰处的血肉再次重组,他强行凝聚出混沌气巨口,咬向最近的尸傀,试图吸收其体内的血煞法则——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,他也要抓住。
“不自量力。”血幽子冷笑,血色帆布突然暴涨,将整个居庸关笼罩其中。神道一感觉识海被千万根钢针扎刺,低头看见自己的躯体正在被血煞分解,金鳞下的血肉出现透明化,连本源细胞都在被缓缓抽出。他拼尽全力斩出最后一刀,太阿残刃上的“噬身”符文亮起,却在接触血幽子时,被对方指尖轻轻弹开。
“这就完了?”血幽子抬手抓住神道一的脖颈,青铜铃的轰鸣震碎他最后几层防御,“传说中的荒主,不过如此。”他指尖刺入神道一眉心,准备抽取本命魂灯,却在此时,神道一体表突然爆发出诡异的黑光——那是混沌气与血煞法则融合失败产生的湮灭能量,竟在他掌心炸开微型黑洞。
血幽子瞳孔微缩,不得不松开手,后退百米。神道一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,燃烧最后的本源细胞,化作流星撞向血色帆布的主魂位置——他知道,这是唯一可能重创对方的机会,哪怕同归于尽,也要毁掉这炼魂法宝。
“找死!”血幽子怒吼,帆布上的七十二道锁链全部收拢,在神道一撞来的瞬间绞成血色牢笼。然而下一刻,他看见神道一体表的金鳞突然全部剥落,露出底下由混沌气与星轨法则组成的透明躯体,本源细胞在心脏位置燃烧成太阳般的光球,正以命核境的极限速度,冲向帆布中央的主魂空位。
“砰——”
无声的爆炸中,血色帆布出现蛛网般的裂痕,七十二道锁链同时崩断。神道一的躯体被震飞万里,命核在胸腔剧烈跳动,每一次搏动都在消耗最后的能量。他勉强睁开眼,看见血幽子的道袍出现焦黑破洞,嘴角挂着金色血迹——那是他的血,也是金身境强者首次受伤。
“很好。”血幽子擦拭唇角,眼中闪过狂喜,“本座原以为要多费些周折,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。”他抬手,血色帆布的裂痕迅速愈合,主魂位置的红光更盛,“现在,你的魂魄,本座要定了。”
神道一感觉意识正在模糊,本源细胞的光芒即将熄灭。他望着远处地球的方向,想起秦阙的大笑,想起凌霄学院的星轨长廊,忽然露出笑容——就算死,也要咬下对方一块肉。他凝聚最后一丝混沌气,在识海深处种下“噬身”种子,准备在魂魄被抽取的瞬间,与对方同归于尽。
“荒主大人!”
关墙上的士兵们望着太空中的血光,看见神道一的身影即将被血色帆布吞噬。有人捡起他掉落的太阿残刃,发现刀刃上的“噬身”符文正在滴血,那血珠竟在真空环境中凝成细小的金蝶,振翅飞向血幽子的方向。
血幽子刚要出手,忽然感应到宇宙深处传来熟悉的波动——那是属于血域氏祖星的呼唤。他皱眉,暂时放弃炼化神道一,转身望向血光最深处,嘴角勾起冷笑:“来得正好,本座的血帆,还差最后一道主魂……”
神道一坠入宇宙深渊,意识在黑暗中浮沉。他知道,自己面对的不仅是眼前的血幽子,更是整个血域氏的阴谋。金身境的恐怖实力,让他明白,之前的战斗不过是开胃菜,真正的生死之战,才刚刚拉开序幕。而血幽子那句“帆中缺一道主魂”,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,提醒着他,这场与行星级强者的持久战,将是他成为荒主以来,最艰难的考验。